2025年：AI大模型“AGI信仰”的崩塌元年？

2025年：AI大模型“AGI信仰”的崩塌元年？AI大模型的“AGI信仰”或许正走向崩溃的边缘，其轨迹与曾经的“区块链信仰”惊人相似。当初的区块链热潮中，虽然大部分参与者沦为“韭菜”，但也有一小部分“塔尖”人士获利颇丰

2025年：AI大模型“AGI信仰”的崩塌元年？

AI大模型的“AGI信仰”或许正走向崩溃的边缘，其轨迹与曾经的“区块链信仰”惊人相似。当初的区块链热潮中，虽然大部分参与者沦为“韭菜”，但也有一小部分“塔尖”人士获利颇丰。然而，如今的AI大模型初创公司，抛开“AGI信仰”的迷雾，甚至连生存都成问题。2025年，或许将成为AI大模型“信仰崩塌”的元年。

李开复的公开表态：放弃AGI的追寻

近日，李开复在接受晚点采访时坦言，他很早就放弃了追寻AGI的目标。这可能是业界首位公开宣布“放弃信仰”的重量级人物。放弃的原因很简单：追寻AGI需要巨额资金，没有资金，一切梦想都只能是空中楼阁。“仰望星空追寻AGI需要充足甚至不计代价的弹药储备，脚踏实地来看，我们现阶段的最高优先级是先巩固拿到弹药的实力。” 面对“打造更大模型”和“经营一家更赚钱的商业公司”的二选一抉择，李开复在2024年5月做出了决定：先活下去，才能谈理想。

投资人朱啸虎也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其对AGI的质疑：“我觉得追求AGI，就跟当年搞高能粒子对撞机一样，为什么杨振宁就不建议中国去搞高能粒子对撞机，砸几十亿几百亿买下去没有意义的。” 澜舟科技创始人兼CEO周明也曾表示，自己并不追求AGI，而是专注于如何利用大模型更好地服务客户，追求良好的投资回报率（ROI）。但在过去两年中，持有类似观点的业内人士，如朱啸虎和周明，始终是少数派。在风口浪尖上，各大模型公司几乎都将实现“AGI愿景”作为目标。

技术热潮与“信仰”的共生关系

每隔几年，总会出现一次所谓的“技术革命”或“创新”，伴随着这些技术浪潮的，还有各种“信仰”的诞生。从区块链到元宇宙，再到如今的AI大模型，无一例外。在区块链最火爆的时期，许多圈内名人纷纷自诩“区块链布道者”，宣扬着对区块链和去中心化的信仰。元宇宙热潮兴起时，“虚拟世界的你”成为了新的信仰象征。然而，结果如何呢？那些“区块链布道者”中，一部分人通过炒币赚得盆满钵满，而大量投资者则血本无归。那些曾经鼓吹元宇宙将改变未来的声音，如今也逐渐销声匿迹，甚至部分元宇宙产品的用户体验还不如一些冷门游戏。AGI的信仰，最终也可能面临同样的命运。

残酷的现实：战报的谎言与战线的溃败

OpenAI董事会近期透露，公司正在评估其组织架构，计划将营利性子公司转变为特拉华州公益企业（PBC），以调整OpenAI的运营和业务模式。这表明，即使是实力雄厚的OpenAI，也必须优先考虑盈利问题，才能继续追求其理想。

除了OpenAI，许多国内外其他大模型公司也都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问题。2024年2月，AI公司竹间智能宣布停工半年；2024年5月，推出Stable Diffusion系列模型的Stability AI被曝出严重的财务危机；2024年6月，月至暗面成立一年估值突破200亿，获得阿里等巨头投资，但创始人杨植麟被传套现4000万美元，公司团队也被曝出部分套现行为。2024年10月，AI大模型公司波形智能解散，多名核心团队成员加入OPPO。Adept、Reka AI、Humane等大模型公司也遭遇了不同程度的运营危机，有的已被收购，有的正在寻求出售。

曾经对大模型充满热情、积极参与其中的王慧文，如今已回归美团。许多大模型创业公司的核心人员，有的回到了之前的公司，有的去了大型科技公司，有的商业化负责人选择离职。这些现象都表明，“信仰AGI”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当前的AI大模型公司甚至连如何盈利都感到迷茫，甚至连对Scaling Law的信仰也开始动摇。

Scaling Law的失效？

李开复还提到，他从相信Scaling Law到对其产生怀疑，只花了一年的时间。这又是为什么呢？原因可能在于Scaling Law正面临着危机。2024年12月，OpenAI联合创始人Ilya Sutskever在NeurIPS 2024大会上表示，深度学习的成功得益于Scaling Law，即利用海量数据集训练大型神经网络。然而，目前计算能力的提升速度已经超过了可用于AI模型训练的数据总量，数据增长已接近瓶颈。“仍然可以使用现有数据进行训练，但趋势终将放缓，预训练时代也会逐步结束”。

数据显示，从OpenAI在2012年发布的AlexNet到2022年的GPT-3.0，模型参数从6000万增加到1750亿，规模提升了2916倍，训练成本也从不到1万美元飙升至数千万美元；而从GPT-3.0到GPT-4.0，参数的提升幅度更大，投入也更大，但效果并没有预期的好。只有大型公司才能持续巨额投入，开发更先进的模型；对于初创公司来说，如果没有合适的商业化路径，谈论理想就显得非常不切实际。

信仰无法果腹：盈利模式的缺失

缺乏盈利模式是目前AI大模型初创公司普遍面临的困境，也是它们迷茫的主要原因之一。即使“信仰AGI”的故事讲得再精彩，但目前各模型产品充其量只是生产力工具的改进，远未达到“革命性”的程度，也很难让C端用户付费使用。融资几乎是它们生存的唯一方式，它们需要向资本市场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以换取继续发展的资金。因此，“信仰”可能更多地被用来作为融资的手段，毕竟“资本爱听故事”。

AGI的实现时间：依旧充满不确定性

总的来说，大模型公司过去两年的表现是“诚实的”，没有像当初的区块链那样狂热，这可能是因为大模型不具备像炒币那样“一夜暴富”的属性。但AI大模型从风口到如今的迷茫，也是新兴行业发展中的必经阶段，潮水褪去才能显现出事物的本质。李开复指出，公司发展，最终将从“谁的人最牛、论文最多、比赛成绩最好”的阶段，过渡到以“商业里程碑”为导向的阶段，即谁能拿下大单，谁能拿下更多大单，谁能实现商业扩张。这个过程，AI 1.0公司大约经历了6到8年。

放弃AGI的信仰，是否意味着AGI永远无法实现？乐观主义者认为未来五年内一定能够实现，而悲观主义者或务实主义者则认为这需要更长的时间。OpenAI的Sam Altman在最近发表的长文中也没有明确说明AGI的实现时间，只表示已经知道如何按照传统方式构建AGI。

2025年，各大模型公司或许会更加务实，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实现目标，“信仰”将不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