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年末大扫除总是最辛苦的,一天根本做不完,一干就是连续数日,每天都扫得满头大汗。好歹也是在年末进行的大规模清扫活动,总要有些仪式感,只扫一天的话未免太过小打小闹,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整个家(尤其是我自己的房间)已经很多年没进行过彻彻底底的清洁了,而刚考完研的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何不用来收拾东西呢
家里的年末大扫除总是最辛苦的,一天根本做不完,一干就是连续数日,每天都扫得满头大汗。好歹也是在年末进行的大规模清扫活动,总要有些仪式感,只扫一天的话未免太过小打小闹,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整个家(尤其是我自己的房间)已经很多年没进行过彻彻底底的清洁了,而刚考完研的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何不用来收拾东西呢。
其实,大扫除最痛苦的事不是擦洗收拾本身,而是心里想着擦完这一块就收工,可是刚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又会一眼瞥见其他需要打扫的地方。但此时我已经从上午收拾到了晚上快要吃晚饭的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不说,体力和精力已经不允许自己再继续干下去了,只能留到明天进行收尾。然而待到第二天,本以为收尾工作会在一小时内轻松完工,结果又一直干到下午,在吃晚饭之前又一眼瞥见了新的需要清扫的地方……
“大扫除”之所以特别,或许有两点原因:其一并不在于“年末”,而在于这种兴师动众的“大扫除”根本不会干上几次,而一旦开始干就是翻天覆地;其二则是,擦着擦着,你总会在不经意间收到来自过去的“赠礼”。
我拿着抹布深入大柜子内部,从里面抱出好多杂志报纸,心里正奇怪这些都是什么的时候,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以前买过的动漫游戏期刊——动漫周刊、动漫水晶、东西动漫社、飒漫画等等,真是应有尽有。
其中我买得最早,也买得数量最多的就是动漫周刊了,手里能找到的最早的一期动漫周刊就是2005年第59期。
至于为什么会开始买动漫周刊,我在一看到报纸封面的时候就马上想起来了,因为上面印的是《爱丽丝学园》,当时我正沉迷于看它的漫画。
其实,《爱丽丝学园》的漫画套装并不是正版,是小学时从菜市场旁边的一个小书店买的。说是小书店,实际上只是活动板房改装的书屋,里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书,从武侠小说到都市流行应有尽有。
小时候的我有时会觉得逛街买菜很无聊,于是买完菜父亲会带我在那个小书店转转。随手翻看就知道里面错字很多,纸质也很不好,但实在是很便宜。当时和《爱丽丝学园》一起买回家的还有《水果篮子》,虽然记不清了,但这几本加起来好像也没要多少钱。至于为什么买《水果篮子》,一方面是多买点能划价,一方面是当年点播台上经常有人会打电话点播,于是我也跟着看完了当时全部26集动画。
不过这两部漫画并不是我首次购买的实体书,在我记忆里最早的应该是《多啦A梦》和《蜡笔小新》。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家里人为了给我哄睡觉,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念书听,有时是《十万个为什么》《世界历史》,有时是很早以前买的《儿童画报》。不过我总喜欢让他们给我念《多啦A梦》和《蜡笔小新》的书听,而这个时候他们总会一边嫌弃“漫画有什么好的,都是不听话的坏孩子”,一边又去拿漫画给我念。
也许是因为这一点,我的语言能力比其他同龄人要好,编故事的能力也比其他孩子强,于是升到大班后,其他小班和中班的老师经常到我们班来找我,要我去给其他小朋友讲故事听。
大概是只顾着语文启蒙而忘了数学的存在,我的语文成绩和数学成绩简直是天壤之别——小学一年级期末考的时候,我的语文是满分,最后填入成绩单的是优秀,而数学没上六十,最后填的是不及格还是良我也都忘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数学很难学,那个胖胖的数学女老师也很凶,每次一看我的错题,她总会生气地说“这么简单你还错”。而我去问她为什么这个“1”就要代表“1”,为什么写上那个“+”就要做加法,这里面有什么意义,为什么“0”做除数的时候就没有意义了,她总会说“这是规定,没有为什么,你先记住”。
数学一直是我的痛,我的家长数学都很棒,可惜我却一窍不通。小学时大家都流行去少年宫上奥数班,我也随大流去学习,上完奥数正好上英语,课间的时候还能去小卖部买零食。而上奥数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在少年宫兼职教数学,毕竟那个时候还没开始查处学校老师不得去机构教课赚钱,不过我们老师只是认认真真地在讲奥数的知识。
虽然课上老师讲的精彩纷呈,我也听得津津有味,在老师的带领下做题也又快又对,可一到我自己回家做数学作业的时候,我就像个迷失方向的汽车,根本不知道通往答案的路在哪里。
印象最深的就是三四年级时的鸡兔同笼问题了。不论是奥数班还是学校数学课上老师都讲了好几遍思路,要么是先假设笼子里都是兔子脚,要么是假设里面都是小鸡脚,然后再根据总个数算差值。可那时候的我根本理解不了如此拐弯抹角的思路,一门心思认为题目都说了里面兔子脚和鸡脚都有,怎么可能假设都一样。于是我按照家长教的方法,用方程把未知数设成x,按正向思维列好两边的等式再求值。
我非常喜欢设x,但每当老师提问大家还有什么方法解应用题时,我一举手老师肯定会无奈地说“又是方程吧”,然后让我先坐下让其他同学说说别的思路。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当时课本里还没出现方程的概念,那是五六年级时才会学到的东西,现在还不能用。好在鸡兔同笼这类问题只出现在兴趣班,不会出现在期末考试里。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为什么其他同学回答完问题,老师都会高兴地以上扬语调说“回答得很好,请坐”,而我回答完了就是很无奈。当然,我回答错了的时候也不少,那个时候数学老师可就不是无奈那么简单了。
那时候的我很喜欢看电视上播的动画片,《名侦探柯南》《数码宝贝》等每天都要守着时间看,没看到还会不高兴,毕竟数学已经让我这么郁闷了,还是看动画片高兴。也是拜电视所赐,我成了我们班上第一个戴眼镜的人,而建议我配眼镜的也是数学老师,因为有一天她发现我回答问题时看不清黑板上的字,眯着眼睛把数学式子读错了。
戴上眼镜后,我能看电视的时间也被强制减少,幸好我接下来就遇到了动漫周刊,而正是因为有了动漫周刊,我才能知道更多动漫作品,从此完全变成老二次元。
最开始的动漫周刊是两块钱,每周我都会拿着零钱去报刊亭买报纸,那个时候报刊亭还很常见。那时候还在用纸币,我经常拿着五块钱,买完动漫周刊,剩下三块钱再买青年文摘看,有时手上没有一块五块的纸币,我就会数好一角的硬币带到报刊亭去。
当年家附近有两个报刊亭,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东边的离得更近一些,所以我去那边的时候多。有一天,我照常去东边的报刊亭买动漫周刊,结果卖报人说这周的还没来,要再等等才能来,于是我就乖乖等了两天,等我再去问的时候,对方说这周停刊没有报纸了。母亲看我又没买到,便问我怎么回事,听我说了原因后,又带我去西边的报刊亭问,结果那边早就卖完了,最后母亲带我去了我小学附近的报刊亭,这才买到当周的动漫周刊。
六年级时我也开始买动漫水晶了。学校周围的小卖部经常售卖这种类型的动漫杂志,而我选择它的最主要原因是上面在连载《火影忍者》的漫画。最早知道它是因为卡酷少儿频道的《动漫酷地带》,每天晚上都会播一些动画的片段,其中就有《火影忍者》。去逛漫展的时候还特意买了《火影忍者》的光盘,为了砍价便宜,父亲又从光盘堆里随便拿了几个,于是我又欣赏到了著名的Key社三部曲动画。
班上很多同学也都在看《火影》,一下课就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剧情比拼战力,一起去小卖部买一块钱一张的动漫贴画,还一起互相传阅漫画书。在学校交换漫画书要背着老师偷偷进行,万一被抓了就要被没收请家长,而且收走了就再也还不回来了。
然而搞笑的是,在六年级最后一次班级新年联欢会上,组织活动的同学用班费买新年抽奖礼物时,买的就是当时最新一期《火影忍者》漫画,等它作为礼物被送出去的时候,老师都感叹我们怎么不送点笔和本这种有用的东西。
等到动漫周刊涨价到三块钱的时候,我已经升上了初中,虽然在父母嘴里已经是大孩子了,但依然喜欢二次元。
周围的同学依然也有喜欢动漫的,死火海三大民工漫也是永远的讨论对象。大家也经常互相传阅动漫杂志和漫画书,当然,被老师抓住的话也同样会挂得很惨。当时的初中班主任是个数学老师,她抓到看闲书的人,会暴躁地当对方面把东西撕掉,再在全班大声喊“你们接着带,带一个我撕一个”。虽然我自己没被老师撕过东西,但从我那里借出、不知经过几道人手的动漫周刊被撕过,不过老师没查出报纸的所有人是我,于是我就这样免于了处罚。
数学依旧是我的痛,作业还要让家长签字,而等我把作业都胡撸完后,我马上打开电视机去看《动漫酷地带》,开启每一天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刻。
我很喜欢“故事”,不论是读书还是看动画片,其实都是在看“故事”,所以不论是名著还是动漫我都来者不拒。而实际上,除了学校推荐的名著必读篇目,动画片也是我认识其他文学专著的重要来源。比如在地坛书市的时候,因为《名侦探柯南》才知道的福尔摩斯,这才入手了一套《夏洛克•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今年刚去电影院看完去年的剧场版
动漫周刊买到2009年初的时候就没再买过了,因为家里的笔记本电脑终于有了网,我可以上网直接看动漫追漫画了。天翼3G网卡的速度非常感人,看几分钟卡一会儿,一集三十分钟的动画有时需要一小时才能看完。我已经等得没脾气了,为了能有一个流畅的观看体验,我会先把视频点开进行缓冲,而在等待缓冲的时候我就会随手翻开一本书来看。
在那个动画还没有正版化,甚至还没有B站的时候,每周要等各个字幕组将中文熟肉资源上传优酷土豆或者其他网站,而英语字幕版总是会比中文熟肉更快出来。为了兼顾学习,同时也是为了堵上家长的嘴,我总会直接看英语版。记得当时《家庭教师Reborn》正在播出,每周末我都会专门去找英语字幕看,当然这也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两种外语要想同时都转化成母语简直难如登天。
相比之下漫画就好得多,不光加载省事,而且中文熟肉出得也挺快,不过更重要的一点是,英语翻译的漫画都是大写字母,看得太头疼了。一到寒暑假我就可以天天上网了,因为我追的漫画数量比较多,《火影忍者》《大剑》《家庭教师Reborn》《黑执事》等等什么都有,而他们的更新时间又都不一样,所以我特意记下了周更漫画都是星期几更新。
有时我还会特意去记那天是几月几号。记得暑假去上数学补习班的时候,老师随口问下周的某一天是几月几号时,我就脱口而出,老师问我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是谁生日嘛,我就摇摇头,也没敢跟老师讲那天是漫画更新日。
当然,二次元相关的纸媒出版物并没有远离我,去书店买练习册的时候,我也会买些介绍某个单一动漫的专题书,里面还会赠送海报和动漫主题的环保袋。
初三之后我就主动戒掉了电脑,也不再追番看漫画,一切都以中考为优先,毕竟当时升高中的比率还没有百分之五十。经过一年的痛苦学习(主要是因为数学和物理),我考入了我们区最好,同时也是市重点的高中。那个暑假,我打开了久违的电脑,将落下的番剧漫画全都补完,同时在心里暗下决定,将来一定要学文科,一定要逃离数学。
高中的生活比起初中简直是要精彩太多,优美如园林的校园环境,开明幽默的老师,充足的课间休息,以及不会被轻易占去的音乐美术体育电脑课。
虽然数学还会让我头疼,但好在有一起看动漫的同学,我们还一起在数学讲义的背面空白处抄写日语歌词。他们堪称是多才多艺,有会画画的,有进文学社还写同人乃至原创的,还有参加校合唱团,空闲时间还翻唱动漫OP ED和V家歌曲的。在他们的带动下,我也进了文学社开始写小说,还和他们互相交换着看。
当时我后桌的朋友带来一本叫《飒漫画》的杂志,据说是在书店买书时送了一本创刊号,因为上面的漫画太好看就开始每期都买来看。她推荐我看里面的《美型妖精大混战》,结果我却对《诺亚之蝶》《刺客列传》《考试王》等非常感兴趣。
《飒漫画》一本定价五块,我们后来约定两人轮流买一期,互相换着看,连我同桌也一起来看漫画,她和我一样非常喜欢《刺客列传》。就这样,虽然没有一传十十传百那么夸张,但是我周围的同学都被带了进来。
《飒漫画》上的作品还会出单行本,我买来后也会借给其他同学看。为了买齐这些单行本可不太容易,有时要跑几个书店。有一天中午,我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吃完午饭,骑上车和她们一起绕到很远的地方去买书。
只可惜,我喜欢的那些漫画好像最后都没出完单行本,后来临近高三,《飒漫画》的风格也变了,我们就都没再买过它了。
等考上了大学,大家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二次元类的纸媒杂志报纸也彻底淡出了我的生活,智能机和无线网的迅速崛起,也让我的追番看漫画的历程变得更加轻松。而与此同时,报刊亭、纸币和硬币也在不知不觉间极速消退,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为了避免落灰,我将这些报纸杂志都装进袋子里,然后又放回大柜子的深处,至此,大扫除全部结束。劳累至极之下,就算有心写篇文章记录下种种感受,也是没有余力,于是这么一拖就是快元宵节。
有的时候,“大扫除”已经不再是”大扫除”本身,它更像是一种探秘或寻宝,而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全部归位之后,也不知道下一次再拿出来是什么时候,又会产生什么感怀,还有没有动力再写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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