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The Fall of Travis Kalanick Was a Lot Weirder and Darker Than You Thought) 硅谷的首席执行官应该是崇高神圣的。那作为Uber的首席执行官,他哪里出错了?1月20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作为Uber的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去年因公司的种种丑闻而被迫辞去了公司首席执行官
(原标题:The Fall of Travis Kalanick Was a Lot Weirder and Darker Than You Thought)
硅谷的首席执行官应该是崇高神圣的。那作为Uber的首席执行官,他哪里出错了?
1月20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作为Uber的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去年因公司的种种丑闻而被迫辞去了公司首席执行官。近日,彭博社撰发长文指出了这位明星创始人在公司运营中存在的种种问题。
一年前,就在投资者诉讼集中爆发之间,在联邦对公司的调查开始之前,在公司爆发大规模辞职潮之前,在Uber从“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创业公司”跌落到“世界上最不正常的公司”之前,Uber的高管们围坐在旧金山一个酒店的会议室内,试图让他们的首席执行官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明白公司存在一个严重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他自己。
那天,高管们手中都拿着一份不同寻常的东西:关于Uber公司的调查报告结果。Uber Technologies Inc公司的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进行了武装:一项调查的结果。卡兰尼克从直觉上感受到高官们的态度。Uber新任总裁兼Target公司前首席营销官杰夫・琼斯(Jeff Jones)想要就调查报告获得更多实质性见解。调查报告中得出的各种结论都被投在墙上。大约一半的受访者对Uber公司以及其便捷的应用程序都有积极的印象。但是,如果受访者对卡兰尼克(Kalanick)有所了解,当调查涉及到工作场所环境和当地法律纠纷时,他们就转而持消极态度。
和往常一样,议题的讨论也引起了争议。琼斯和他的代表争辩说,优步的乘客和司机都认为公司是由一群贪婪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混蛋组成的。像往常一样,卡兰尼克反驳说,公司存在的是公共关系问题,而不是文化问题。
然后一位高级管理人员接了一个电话。一分钟后,她再次出现,并要求卡兰尼克来到门厅。另一位高管随即也加入进来,他们围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观看刚刚由彭博新闻网发布的在线视频:在超级碗比赛结束的周末晚上,在一辆Uber高级出租车上,镜头中的卡兰尼克正在与名为法兹・卡梅尔(Fawzi Kamel)的Uber司机发生激烈争吵。
图示:Uber前任首席执行官卡兰尼克在一辆Uber出租车上,与名为法兹・卡梅尔(Fawzi Kamel)的Uber司机发生激烈争吵
“有些人根本不喜欢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可以听到视频中卡兰尼克在对卡梅尔大喊大叫,“他们总把生活中的一切问题归咎于别人!”
视频结束了,在场的三人也惊呆了。卡兰尼克似乎明白他的行为需要某种形式的忏悔。据一个在场的人说,事实上卡兰尼克的双手和膝盖触底,开始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动身躯。“这很糟糕,”他喃喃道,“我太差劲了。”
过了一段时间,卡兰尼克站起身来,叫了一个董事会成员,要求执行新的公关策略。就此卡兰尼克开始了长达一年的主角演绎,自己成为在互联网泡沫破灭以来最耀眼创业剧中那个最受人关注的反派角色。这是一个迄今为止还没有完全被披露的故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部情景剧是伴随着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一项命令开始的。2017年1月27日,新上任的总统发布了新的行政命令,对来自七个穆斯林国家的人进行入境限制。公众的愤怒爆发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硅谷的高科技工作者也走出办公室发出象征性的声援和抗议。在纽约,一个名叫纽约出租车工人联盟的工会宣布从周六晚上6点到7点,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出租车罢运。
对于Uber来说,这将在机场创造额外的需求,这意味着它可以收取更多的打车费用。在晚上七点半左右,就在纽约出租司机的停运罢工结束不久,Uber在纽约市的负责人宣布关闭肯尼迪机场附近的“动态定价”功能,通常Uber会在重要事件发生后导致叫车难价格爆涨时,实施这项措施。
但结果却是,Uber此举被认为是和出租车司机的罢工对抗。Uber虽然关闭了“动态定价”,也就是说肯尼迪机场附近的区域对司机来说使用Uber的激励就少了,但是看起来也不那么重要了;由于Uber在Twitter上宣布在肯尼迪机场附近的运营照常进行,再加上首席执行官卡兰尼克是特朗普商业顾问委员会成员,直接导致了在Twitter上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用户运动:删除Uber (#DeleteUber)。而作为Uber品牌竞争对手的Lyft则趁机出手,向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捐赠了100万美元。
由于卡拉尼克是特朗普商业顾问委员会的成员,使得民众反Uber的情绪进一步高涨。卡兰尼克认为,他参加理事会并不是认可总统的做法,他只是想和特斯拉总裁伊隆马斯克(Elon Musk)、IBM首席执行官罗睿兰(Ginni Rometty)以及迪士尼总裁罗伯特艾格(Robert A. Iger)等坐在一起多交流。但在民愤之下,意图似乎已经并不重要。来自乘客和司机的批评不但激化,卡兰尼克花了数天时间与公司高管讨论该如何应对现有局面。他们考虑卡兰尼克是否该去参加总统商业顾问委员会的第一次会议,还是说找一些借口反对并退出。据熟悉内情的人士透露,卡兰尼克甚至提出了在委员会会议上穿抗议T恤的想法。
最终,卡兰尼克认为参加会议的整件事情都没法和公司面临的麻烦相提并论。他计划让秘书接通白宫的电话,这样他可以礼貌地回绝特朗普。经过反复思考,最终卡兰尼克在约定的时间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白宫的第一个电话打到了卡兰尼克的语音信箱。然后是第二个电话。特朗普总统就在线上,卡兰尼克走进一个玻璃墙的透明会议室传达消息。谈话显然是按照预定计划进行的。卡兰尼克告诉他的同事,总统“超级无感”。
图示:卡兰尼克和其他Uber高管在2014年曾经造访韩国首尔的一家卡拉OK酒吧
二月中旬,一位名叫苏珊・福勒(Susan Fowler)的Uber工程师写了一篇博文,讲述了自己在公司里所遇到的性骚扰。公众对这一事件的爆炸性反应促使卡兰尼克雇用前美国司法部长小埃里克・霍尔德(Eric Holder Jr.)和Covington&Burling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负责调查福勒事件索赔。 霍尔德在开始调查时告诉彭博社:“我们将不遗余力。公司有责任查个水落石出。”
但是麻烦接踵而至。随着调查的深入,臭名昭著的视频画面浮出水面;几个星期之后,《纽约时报》又报道了Uber所使用的一种名为Greyball的秘密技术,该公司开发该技术的目的是为了躲避一些城市执法机构或政府官员的调查。根据报道,在一些城市中,Uber使用追踪社交媒体账号等各种方法来确定政府官员正在使用的账号。一旦识别到这些账号,Uber会将它们添加到一个称为“灰球(Greyball)”的工具。当这些政府官员打开一个“灰球”账号后,Uber应用会自动显示一些“幽灵车”,但订单却无人响应,或显示附近无车。这意味着官员不能叫到一辆真正的Uber,随后不能对司机进行罚款。换句话说,这款工具被用来帮助Uber司机躲避执法部门的调查。
在所有这些危机中,共同点在于卡兰尼克旺盛的好斗特性。在每次的会议上,他无一不会疏远员工,投资者和董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把许多朋友都变成了敌人。曾经委托进行公众调查的总裁琼斯在三个月后辞职,他声称自己在“信仰和领导方式”方面存在分歧。在与Uber董事会成员进行的离职面谈中,他直接批评了卡兰尼克的粗暴管理风格和自以为是的特点。琼斯似乎想迫不及待地离开公司,甚至于拒绝就离职条件进行谈判,白白扔掉了数百万美元。
谷歌曾经也是Uber的盟友。该公司于2013年向Uber投资,四年后拥有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股权。但两家公司看起来更像是竞争对手,因为两家公司都在积极投身自动驾驶汽车的研发。当Uber以超过6亿美元的价格收购自动驾驶汽车初创公司Otto时,与谷歌之间的激烈竞争已经无可避免。Otto的核心员工大部分都是前谷歌员工,由前谷歌自动驾驶汽车团队中的明星工程师、公司联合创始人安东尼・莱万多夫斯基(Anthony Levandowski)领导。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早已经厌恶卡兰尼克了。现在他向后者举起了猎枪。
谷歌去年2月底提起诉讼,指控Uber窃取其商业机密秘密。谷歌指控莱万多夫斯基在从谷歌离职创办Otto之前下载了14000个谷歌机密文件。
如果卡兰尼克听取了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的意见,那么即将进行的对簿公堂可能会能够避免。据熟悉内情的两位人士透露,Uber的总法律顾问萨尔(Salle Yoo)通常不会明确反对自己顶头上司的决策,但她对于Uber收购Otto的交易表示持保留意见。卡兰尼克的高级副总裁埃米尔・迈克尔(Emil Michael)与此次交易保持了距离――他认为这笔交易并没有太大的经济意义,而且还需要冒着被谷歌反对的风险。
与此同时,Uber在收购之前聘请了调查人员对Otto进行了尽职调查,了解到莱万多夫斯基已经拥有关于谷歌自动驾驶技术研发和其他信息的五张数据盘。据调查人员介绍,其中包括与谷歌自动驾驶汽车技术相关的源代码,设计文件,激光文件,工程文档和相关软件。 虽然莱万多夫斯基告诉调查人员,他已经销毁了这些磁盘,但调查人员他们表示他们无法证实这一说法。Uber表示,自家的自动驾驶汽车技术并没有借用谷歌技术,也没有获得谷歌的文件。
卡兰尼克说,他从来没有读过调查人员的报告,只是推动了交易。他同意保护莱万多夫斯基免受谷歌的法律诉讼。即便是按照硅谷工程师的古怪标准来衡量,卡兰尼克也是在赌。
在谷歌提起诉讼之后,莱万多夫斯基告诉法庭,他很可能会援引“第五修正案”的保护措施免于自证其罪。他将不再帮助Uber辩护,进一步影响到公司诉讼结果。Uber高级法律顾问萨尔当时正在旅行,她与卡兰尼克进行视频会议要求Uber让莱万多夫斯基自行离职或者直接解雇他。萨尔的副手,负责整个诉讼的安吉拉帕迪拉(Angela Padilla)也对此表示同意。但卡兰尼克坚持说,该公司要力挺莱万多夫斯基――卡兰尼克将其称之为这位“不同母亲的兄弟”最终将获得平反。
在那个春天,随着调查的深入,公众对卡兰尼克的抗议愈演愈烈。在公司的调查中响亮而明显。在一个关于对特定商业领袖的看法上,卡兰尼克被排在技术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末位,仅高于高盛集团和富国银行的首席执行官。Uber员工的整体士气也随之不断下降。一位高管表示:“2017年之前,你任何一天走进公司都能发现一半以上的员工都穿着Uber的文化衫。一夜之间这都消失了,人们不再想穿Uber的东西。“
卡兰尼克无法或者说或不愿自我改正。总之,作为首席执行官他应有的判断力急剧恶化。他决定私下跟视频风波中的Uber司机卡梅尔道歉。这个计划很简单:在一些没有威胁的地点与卡梅尔会面,进行五分钟的寒暄,说声对不起,然后离开。
结果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卡兰尼克就Uber的定价政策与卡梅尔进行了深入讨论。不知何故,据知情人士透露,最终卡兰尼克竟建议给这位司机一定数量的Uber股票。
负责Uber旧金山业务的韦恩・汀(Wayne Ting)当时也在卡兰尼克和卡梅尔谈话的房间。在稍后在员工和董事中间流转的电子邮件中,汀表示,他对自己所看到的事情深感不安。他告诉人们,他曾经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寻求道德上的帮助。他担心用Uber公司股票给予司机经济上的所谓赔偿是不负责任的――Uber是否会赔偿所有感到不爽的司机?在汀看来,这件事情说明卡兰尼克是缺乏自制力的。在电子邮件中,他写道,卡兰尼克“不再有道德地位”来领导Uber。据知情人士透露,在Uber公司律师坚持说公司不会为卡兰尼克的私人丑闻向卡梅尔支付一分钱之后,卡兰尼克统一自掏腰包20万美元达成和解。卡拉尼克的一位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说:“会议以积极的方式结束,特拉维斯赞赏卡梅尔先生的开放和宽容。”
3月下旬,科技出版物《信息》(Information)报道称卡兰尼克和其他Uber高管在2014年曾经造访韩国首尔的一家卡拉OK酒吧。卡兰尼克当时的女友加比・霍兹瓦思(Gabi Holzwarth)也随行前往,她告诉《信息》说“酒吧的工作人员提供“陪护”服务,每个女人身上都标有一个号码,以便于顾客挑选。 (霍兹瓦思说,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和卡兰尼克一起离开了酒吧。)
图示:卡兰尼克现在成了单人智能手机益智游戏2048的游戏高手
今年6月,彭博新闻和科技博客Recode报道,Uber亚太区总裁埃里克・亚历山大(Eric Alexander)收到了一份受害者的病例,其涉及到2014年12月份一名Uber司机在印度德里强奸一名26岁的乘客。亚历山大,卡兰尼克和其他高管相互讨论了一个荒谬的理论-强奸可能是Uber在印度的主要竞争对手Ola导演的。亚历山大通过发言人拒绝就此发表评论。
这条消息在Uber公司内外都引起了强烈反响。一位高管说:“就像公司内部发生了一起炸弹爆炸事件。故事发表后,许多员工留在家中。公司员工普遍有一种感觉,公司已经偏得太远了。
不久之后,Uber执行领导团队向董事会发送了一封机密信件。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封信要求在公司任命一名独立的董事会主席并对最高层进行问责。他们恳请董事会解雇卡兰尼克最亲密的副手、亚历山大当时的老板埃米尔・迈克尔(Emil Michael),并要求董事会强迫卡兰尼克至少休三个月的假。
多年来,卡兰尼克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来对付他的早期支持者、董事会成员比尔・格利(Bill Gurley)。卡兰尼克告诉同事,他所要做的就是不理会格利的电话,格利会打得越来越少。
这种默不作声似乎从来没有让格利感到过困扰。这位出生自德克萨斯州的高管,风险投资公司标杆资本的合伙人,经常会在出席各种会议和电视节目时宣传Uber,赞扬其首席执行官的创业能力。2016年,Uber获得了沙特阿拉伯主权财富基金投资的35亿美元。与Uber董事会其他成员一起,格利将更多的控制权交给了卡兰尼克等公司高管。
到了2017年的,卡兰尼克沟通得更少。他经常会失踪或无故取消领导层会议。甚至于关于聘请“首席运营官:能与我合伙写下我们旅程中下一章的同行”的声明也不加沟通。三月份,经过多年的努力后,格利终于被任命为董事会的审计委员会成员,并获悉Uber汽车租赁部门一直存在巨额亏损。
格利关于Uber的宣传很快变成了焦虑,接下来就是恐惧。要知道,标杆资本在Uber的股份价值数十亿美元;它可能会折半吗?它能降到零吗?他们都会上法庭吗?标杆资本的员工一度担心Uber的现状正在影响格利的健康。
格利和他的合伙人拒绝公开谈论Uber面临的争议以及他们接下来将要做什么。根据《彭博商业周刊》的报道,但是在与同事的交谈中,格利表达了自己对卡兰尼克处理谷歌诉讼方式的不满。而在法律顾问敦促的情况下,卡兰尼克依然不愿意解雇莱万多夫斯基,格利对此感到莫名其妙。今年5月,格利在Uber的影响力逐渐加强,他和TPG联合创始人戴维・邦德曼(David Bonderman)共同起草了一份决议,授权董事会解雇莱万多夫斯基。最终卡兰尼克松口,莱万多夫斯基在5月底被Uber解雇。
当六位高管发信给董事会敦促卡兰尼克休假时时,格利已经考虑好了这个问题。董事会于6月11日星期天在赫尔德的律师事务所Covington&Burling位于洛杉矶办事处举行会议。他们回顾了赫尔德的报告,该报告不仅详细描述了公司所发生的一系列性骚扰事件,还详细描述了有毒的公司文化,系统地将规则等同于官僚主义和失败。董事会投票通过了赫尔德的47条建议,包括重塑Uber的荒谬文化价值观,限制公司活动中的酒精消费,为员工开拓一个匿名的投诉流程。
没有任何关于要求卡兰尼克辞职的议题,但董事会同意按照他自己的条件暂时休假。卡兰尼克因最近的一次家庭悲剧而深陷悲痛之中,他的母亲邦妮在加利福尼亚州弗雷斯诺的一次划船事故中丧生,他的父亲唐纳德也身受重伤。事故发生后,卡兰尼克一直说他会平复情绪,也结束媒体风波。
两天后,媒体企业家阿兰安娜・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以及卡兰尼克在董事会最忠诚的盟友,于旧金山的Uber公司总部举行了一次全体会议,宣布董事会通过的建议和卡拉尼克的休假。一个由16名高级管理人员组成的委员会负责管理公司,并进行一系列表面性的改进工作,比如为Uber应用程序增加小费功能,并升级整个驱动程序。
卡兰尼克并没有参加这次全体会议,他也没有在下一周来到办公室。但是员工和董事会成员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据无数内部人士透露,卡兰尼克会进行电话会议,审查内部数据,招聘候选人填补执行小组的空缺。格利还听到了几个主要投资者的抱怨,说Uber的财务部门正在悄悄传播卡兰尼克仍然掌控公司的消息。
即使在卡兰尼克缺席的高层谈话中,其他高管和董事会成员也怀疑赫芬顿是他的代理人。这位《赫芬顿邮报》(Huffington Post)的创始人在Uber办事处不断发表演讲,提出了一些建议,似乎在推销她成立的新健康公司Thrive Global Holdings LLC的业务。例如,她想在司机中心放置“午睡懒人沙发”,并给司机配置冥想腕带。赫芬顿的公司从Uber那里收到了5万美元的咨询费。据熟悉此事的人士透露,这笔自我处理的交易在公司内部并没有起到效果,最终她还是把钱归还了Uber。赫芬顿的一位发言人表示,Thrive公司提供了服务,当现实情况要求她在Uber扮演更积极的角色时,赫芬顿退还了这笔费用。
创始人在硅谷往往享有无尚崇高的地位。苹果公司曾经开除过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然后他又回来了,带领苹果走向史无前例地伟大。从那以后,解雇一位成功的创始人被认为是罪过。这一准则非常具有硅谷特征:对于首席执行官要么百分之百地支持,要么百分之百地反对。没有模棱两可。
卡拉尼克休假几天后,在Uber位于加利福尼亚州伍德赛德的公司办公室里,格利和其他合伙人召开会议做出决定:卡兰尼克必须离开为好。他们私下与其他投资者――First Round Capital, Menlo Ventures, Fidelity Investments以及Lowercase Capital进行了沟通。最终五家合伙人签署了恳求卡兰尼克辞职的联名信。
6月20日,标杆资本派出两名合伙人马特・科勒(Matt Cohler)和彼得・芬顿(Peter Fenton)前往芝加哥与卡兰尼克会面。彼时卡兰尼克正在与全食超市Whole Foods Market Inc.前联席首席执行官沃尔特・罗伯(Walter Robb)会面。风险投资家们在芝加哥丽思卡尔顿酒店的出现让给卡兰尼克非常意外。两人交给他一封名为“推动Uber向前”的信,指责卡兰尼克有领导失误,使公司处于法律危险之中。信中要求卡兰尼克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放弃他所控制的董事会席位。
标杆资本将其的信看作是开局之策。该公司和其他投资者仅占Uber股票份额的40%左右-不足以迫使卡兰尼克等人辞职。但它有杠杆作用。科勒和芬顿告诉卡兰尼克在公开指控之前他有几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他们还告诉卡兰尼克,如果他辞职了,他们会宣布卡兰尼克是自行离职。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卡兰尼克一直处于忙乱之中。他与罗伯和自己的盟友咨询沟通,给律师和投资者打电话。下午晚些时候,赫芬顿打电话给卡兰尼克,劝说他离开。两人一致认为,这封信是欺诈诉讼的第一步,可能就此会开始一场激烈的控制斗争,这将进一步损害他所帮忙建立的公司。
卡兰尼克后来告诉朋友,在经受了“五个月的打击”之后,他再也没有精力了。因此让两位标杆资本合伙人以及格利深感意外的是,卡兰尼克在芝加哥的丽思卡尔顿就签署了相关文件。
Uber就是Uber,没有任何可复制。《纽约时报》刊登了关于卡兰尼克辞职的详细报道,这激怒了卡兰尼克。他认为原本一个优雅的转身,看起来却和标杆资本所述的情况没有什么两样。
卡兰尼克收回了他同意放弃自己已经另外两位盟友董事会席位的协议。他还开始打电话给早期的Uber员工,询问他是否能够得到这些股东的支持。8月10日,标杆资本的科勒警告一些董事会成员:标杆资本正在特拉华州法院起诉卡兰尼克,指控他欺诈和违反受托责任。几天后,一群支持卡兰尼克的投资者提交了一份支持他和标杆资本达成和解的文件摘要。 (卡兰尼克否认了标杆资本的指控。而标杆资本在与日本软银集团(SoftBank Group Corp.)达成交易的同时放弃了诉讼,而卡兰尼克计划出售自己所拥有的三分之一Uber股权)。
虽然自己已经离任,但卡兰尼克仍然把自己置身于公司事务中间。他游说Uber接纳通用电气前首席执行官杰弗里・伊梅尔特(Jeffrey Immelt)为自己的接班人。Uber的董事们怀疑卡兰尼克已经与伊梅尔特达成了某种协议,后者干上两年,再为卡兰尼克乔布斯般的回归铺平了路。卡兰尼克还飞往西雅图采访了投资者TPG提到的通用候选人:Expedia Inc.首席执行官达拉・科斯罗萨西(Dara Khosrowshahi)。科斯罗萨西后来向朋友们惊叹,当然觉得公司仍然在卡兰尼克的掌控之中。
事实上,卡兰尼克在公司内部仍有一些支持者。不温不火的支持。但是他的举止甚至让支持者头疼不已。他还每天给公司高管打电话,询问有关业务的详细信息。更糟糕的是,他命令安全小组挖掘员工的电子邮件,看看这个人是否在泄漏一个有潜在破坏性的公司故事。最终以至于卡兰尼克自己挑选的高管们都在反对他。
Uber聘请了科斯罗萨西担任首席执行官,他用一个精心设计的PowerPoint演示文稿给董事会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张幻灯片上写着“一次只能有一个首席执行官”。 相比于卡兰尼克,科斯罗萨西有着完全不同的特质:一个谦虚的倾听者,一个外交官。Uber不再有卡兰尼克的口头禅,科斯罗萨西会说:“我们没有公关问题,我们存在一个关于“我们”自己的问题――我们的表现很差。“当伦敦市于9月撤销了Uber的经营许可证时,科斯罗萨西造访了当局,与出租车监管机构见面,并发表了一封公开信。他写道:“我代表了Uber全球每一名员工和用户的利益,我很抱歉。我们将代表数百万伦敦人呼吁这个决定,但我们也必须改变。”
科斯罗萨西有责任寻找新的资本注入(例如最近由软银领导的财团投资),削减公司成本支出(2017年Uber亏损40亿美元),解决一些法律问题(Uber近两年律师费估计超过5亿美元),并于2019年完成上市。
卡兰尼克私下告诉人们,他认为道歉仍是一个错误。但是他的意见不再重要――Uber新任首席运营官巴尼・哈福德(Barney Harford)说,他自上任后就没再见过卡兰尼克。软银的交易将使卡兰尼克成为亿万富翁。朋友们说他还在忙忙碌碌。他正在洛杉矶和自己的父亲一道成立一个家庭办公室,而且他在单人智能手机益智游戏2048中表现相当出色。(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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